“是啊，禹桥已经过世了。”

秦铭不快地打断月眠的话，又说：“你还有什么好怕的？怕禹桥的父母知吗？知就知，有我在，你——”

“我说我知了！”

月眠的声音有些，抬起倔地瞪着秦铭，像一负隅顽抗的小野兽，随你是咬还是挠，反正他就是不从。

“但是，”月眠顿了顿，“但是我、我需要时、时间，你让我、想想……”

完全是打佛偈的话，秦铭心中烦闷，这小东西给自己留足了余地，无论想个什么结果，答应，还是不答应，都由这小东西说了算。既如此，不如脆把人听话得了，你三七二十一，先上车后补票！

秦铭近月眠，直瞪瞪看着他的一双杏幽幽暗暗，像是发作的前兆。月眠哪里见过秦铭这副样，被吓得直往后墙上贴。

门外，听了半天墙角的廖辛气得冒火，他妈的秦铭这狗东西，真让他先吃到了！随即敲响月眠家大门，咚咚咚，特别急促的三，嘴里也喊，秦铭？你还在没？你车挡住别人的车了，楼挪车去。

月眠忙不迭去开门，廖辛冲他，越过他对秦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，脸上还挂着假笑。

“……”这狗东西，秦铭愤愤。

“知了，等就去。”转看向月眠，正要开，发现廖辛还杵在那儿不动。两人就跟斗心似的你看我我看你。

须臾，倒是月眠说话了：“秦医生，你、你快去挪车吧，我累了，想、想休息。”

“是啊，快走吧，别让人等急了叫业锁你车。”廖辛也在旁边搭腔，还伸手过来把秦铭往拽。猝不及防的一，秦铭真让他拽了去，那边月眠也跟着关门。两人一合行云，给秦铭搞得窝火得很。

忽然门又开了一，月眠把秦铭的西服外和手机递来，廖辛先一步接过去给秦铭，并且飞快关上门，咣一声，门里面的月眠都有些反应不上。

“走吧。”廖辛笑嘻嘻的。

秦铭没好气翻了个白，回看看月眠家大门，末了，气球似的朝电梯间走。

两人一路无话，直到了楼，秦铭发现本没有人等着他挪车，便明白过来廖辛就是故意捣。看来都知了。那自己就也别藏着掖着了，怪没劲的。

“廖辛，我喜月眠。”秦铭沉稳地说。

廖辛定定看着他：“然后呢？”

“以前禹桥在，我想着就算了吧，但现在禹桥不在了，我想什么、该什么，我都不会再顾忌了。”

“……所以呢？”

“所以，没人能再挡在中间碍我的事，”秦铭笑了，“我认准的，我想要的，我一定会牢牢抓在手里，不是谁都妨碍不了我，也别想妨碍我。”

看不见的暗在两人之间涌动，要卷起风沙似的，兴许一秒就打雷闪电冰雹。

“哦。”廖辛一脸无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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